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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妈妈推门进了屋子，手里身后跟着个丫头，手里抱着檀香。
“老太太，听说二姑娘到了，在外头候着呢。”
老太太衣衫齐整坐在榻上闭目养神，手里拿着一串碧玺珠子也没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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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妈妈提了一句便不再开口示意那丫鬟去一旁把熏香点着了。
不一会儿，烟香袅袅，满室飘散。
老太太余氏这才刚醒过来一般缓缓张开了眼，淡淡开口道：“这香，不错。”
陶妈妈连忙在一旁回话：“是呢，这香是盛京最好的‘佳楠’，小侯爷昨日差人送过来孝敬您的。”
余氏抬头看了她一眼，抬起了手，陶妈妈立马上前扶了她下榻。
“他倒是谁都不落下，连我这个老太婆这儿，模样也做得足，比起他那个母亲来更知事。”
陶妈妈一听便知老太太还记着他们家没过来人凭吊七老爷，甚而连礼都未至的事。
不过她身份在这，倒也不好评说。
“你也不必琢磨着琢磨着怎么说话儿，我老婆子知事得很。”
余氏道：“当年我尚在闺中之时也同那人不和，只如今，山长水远，他们不进礼也是寻常。
我可犯不着生气。”
陶妈妈松了口气，笑着说：“老太太您能这么想，那是再英明不过了。”
余氏坐到了几子旁，自有人端了水上来。
“我先前，是不是想提让二姑娘进屋子？”
“哎。”
陶妈妈点了点头：“奴婢想着，二姑娘刚进府就病了，如今晨起寒凉，您让她候在外头，若是又病了，三房那边儿指不定又编排着咱们五房这儿苛待姑娘。”
余氏知晓她的意思，淳家是望族，在望族里头对待庶女若是太过严苛，传出去并不会影响旁的支脉，只会说她们五房没有见识底蕴。
“哼。”
余氏冷哼了一声，她出身高，妯娌之间但有嫌隙，其他人也莫敢如何，都是忍着让着，如今五房太老爷没了，余氏的儿子也没了。
她失了倚仗，旁人碍着她伯爵府嫡女的身份不敢如何，但编排几句说嘴也是有的。
“她们爱说，便叫她们说去！”
“老太太。”
陶妈妈苦口婆心：“您呐，这脾气也该得收敛收敛了，便是为着两位姑娘也好。”
余氏没了声音，似在思索，其实她又何尝不知，老爷二十多岁便中了两榜进士，为了爱情却娶了个小官之女，外放了个实缺一做就是数年。
三年前，大伯父连晋三级，身边的哥儿又娶了公府嫡女，终于入阁做了宰辅。
原以为老爷有了这层关系前路便畅通无阻了，他如今不过三十，等入了京，再熬个十来年，入阁也不是不可能的。
只可惜这刚接到入京的委任书，便遭了意外。
“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？”
余氏叹了口气：“只是这里的事儿又岂是忍让退缩就能盖着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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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太太眼眸如炬地盯着陶妈妈看，抬起下巴道：“二丫头在庄子里长大，就如同那路边的杂草一般，虽与我不太亲近，可我也不能把她养成了个娇惯的脾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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