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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第1084章共乘
欧阳清瑶美目一轮，灵动跳脱：“也不是不可以，不过我要一同去！
监督你！”
展昭松了一口气，知道这是眼下唯一的办法，点了点头。
答应了她。
湟水城外，通往祁连山的官道。
芳草萋萋，绵延千里。
一辆华丽的驷马花梨木车，仿若一辆移动的雕栏画栋的小房子。
飞檐上各自挂着金铃铛，四周流苏颤动。
车辕一车夫，一侍卫，周围却是三十六骑兵亲卫。
轰隆隆的马蹄声，车驾奔腾声，竟是跑出了摄人心魄的气势。
小房子里用镂空雕花隔板隔出内外间，外间分明是茶水间，两名头戴裘皮毛帽，身穿貂皮褙子、锦绣粉锻袄，挂着绿松石、红宝石、紫水晶等项链挂饰的仕女，一左一右，侍弄着熬药，煮奶茶。
恍若听不见内间自家主子各种各样直言不讳的问题。
可惜被问话的那位除了非必要应答，根本就不接她的话题。
车轮轧轧，马蹄得得。
哪怕窗外悄无人声，一个人自说自话久了也会觉得挫败，欧阳清瑶既委屈又气愤，她盯着郎艳独绝、清俊出尘，似彬彬有礼实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展昭。
明明她那么用心、那么细心地准备了白虎皮褥子，丝绸被子，只为了他躺或靠在车上会舒服一点。
可他宁可如标枪一般挺直脊梁跪坐在茶几对面，手持书卷，默然不语。
她问为何不躺下？
他说不合礼数。
她说靠着迎枕也好。
他回无妨。
“展昭！
你为何如此对我？”
欧阳清瑶委屈，“亏得我以为你和哥哥是好兄弟，便掏心掏肺地照顾你。
你现下冷脸摆给谁看？”
展昭叹了一口气，放下书卷，看了对面委屈含泪的娇娇贵女，他也觉得无奈且无力：“欧阳小姐言重了。
展某并非不知好歹之人。
姑娘率真纯善，热情好客，展某感激不尽。
并非展某冷脸，只是我本汉人，纵然江湖儿女不拘小节。
然礼教大防不可乱。
姑娘无父母兄长在旁，如今与我这外男独处一室，为姑娘名节计，展某绝不敢行差踏错半步。”
“哼！
汉人礼教是吧？就是那个朱熹老贼搞出来的，他自己腌臜龌龊，罔顾人伦，却还弄什么礼教大防，往后百年、千年，你汉家女子生生世世逃不开这歹毒的锁链！”
欧阳清瑶恨恨道。
展昭听闻此语，倒真的对这北国贵女刮目相看了，目带赞赏道：“姑娘此言倒是与吾妻不谋而合。
你二人若是坐而论道，定然性情相投。”
欧阳清瑶一怔，随即被勾起了兴趣：“你是说灵儿姑娘也说过类似的话？怎么可能？她不是南国女子吗？怎么可能不受三从四德束缚？”
展昭摇头轻笑，说起自己的挚爱，目光盈满了柔情：“灵儿自来独立思考，对这程朱理学颇多微词。
她虽是女子，却心怀高远，不攀附，不俯就，对人对事，自有一套评判准则……”
半小时过去，欧阳清瑶趴在茶几上，望着窗外的蓝天飞鸟，出神道：“好想和灵儿姑娘一起去探寻三重梦境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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